香港“一楼一凤”实探报告二2014.9.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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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：就是会不会有一个人做头儿并且话事这样的。

% H" ?, ]" [0 `凤姐：没有，我们也不需要。只有那些没有户口的人才需要中间人，帮她们处理偷渡啊、住宿之类的事情。我们都有户口，自己的事自己可以搞定。
: Z7 F* R" J. d9 T2 y1 V  ]（这时她的手机响起了铃声，她说了声抱歉，拿起看了一眼便放下了。）
我：我打扰到你了吗？
凤姐：没有没有，只是一个朋友问我要不要一起吃饭？
3 F2 z, K% C! B- C& H. w+ T我：是男性朋友吧？
) U) W; g; R% k3 F. k' z- z) ?凤姐：哎呀，其实是一个客人。
我：你会和客人保持私下关系吗？
% x& R1 p& t2 U+ i' s凤姐：其实不会，我不喜欢这样。
我：为什么呢？不会考虑进一步的关系吗？
7 R4 W; q/ D; e! H( W- m凤姐：还是觉得真正值得长久的关系不会在这里遇到。如果可能的话，希望正常地认识然后交往。（她想了一会儿，又说）不过也不总是这样的，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也做这行，她现在嫁人了，老公就是以前的客人才认识的。
, Q* |/ v1 n) L我：好神奇！她现在怎么样了？
凤姐：她和老公去国外了，一开始经常半夜打电话来给我诉苦啊，抱怨这个抱怨那个。因为她不喜欢他，纯粹是因为物质和生活的考虑才答应嫁给他的。但是她现在也有小孩了。前阵子有天给我打电话，很兴奋地跟我说“我拍拖了”，我还以为她和别的男人搞上了呢，没想到她是说“我和我老公拍拖了”。
8 f: Y$ `( g& o$ `1 o0 a我：哇，为什么会这样？是因为怀孕了吗？
$ l+ r& ?, s' i+ e" @凤姐：也不是吧，感情都是可以慢慢培养的。
, F$ S; @" i# V我：真好呀。那你是怎么想的呢？以后想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？
凤姐：换回正常的工作以后，找一个成熟有担当的男人吧，现在不会像年轻时候那么冲动了。
+ B6 N$ W( U+ \; e8 p+ ?我：那你觉得对于一个女人来说，婚姻和家庭是必须的吗？
凤姐：什么意思？
  m: L. m" I" U& }6 ]我：就是说，你会不会认为，一个女人一定要有婚姻和家庭，才是所谓“完整的”呢？
  Y0 P/ t; A9 x( ^9 r, C凤姐：（陷入了深思，半晌才说）你这个问题比较深呢，我觉得好难说，可能是也可能不是，只能说如果是我的话，有可能的话还是想要一个家庭。
我：那你觉得，性是一种表达爱的方式吗？
$ O7 F; m) v: y! h8 b2 Z* e凤姐：夫妻之间性和爱的融合当然是很重要的，但是在这里工作，性和爱一定是分离的。
# e- D8 Q1 v% j- s我：以后如果又结婚了的话，会告诉老公自己曾经做过这份工作吗？
凤姐：当然不会啦，就算感情很好，知道了以后心里总是会有芥蒂的。其实男人也一样，没有男人会主动和你说他曾经来过这种地方。
我：以前的老公是怎么样的人呢？
% \" C! G) C" i/ b" s0 a2 H凤姐：我以前的老公很有钱的，是做生意的，但是后来破产了。
( d' b. l- {$ ?7 }) Z& v; i我：是因为这个原因离婚了吗？
; P; k- m$ I' C% M  w) ^# }凤姐：也不是，两个人不合适的地方太多了，比如生活习惯上吧，他这么多年从来不吃鸡鸭鱼肉，也不是因为有什么宗教信仰，蔬菜也是一点儿都不吃，经常牙出血，说他也不听，我这么和你说的是最小最普通的矛盾。两个人相处，矛盾是永远都会有的，你要是以后结了婚就会知道。
我：这里的姑娘大多都是结过婚的吗？
7 j( Q! e4 A" I5 Q8 D9 M9 _* Z3 P凤姐：是吧，要不然她们怎么能拿到香港户口呢？没有户口就是犯法的。假结婚也是有的，那就是个交易。但是这里的姑娘基本都是真的结过婚，很多是感情破裂才离婚，又没有什么本事赚钱，就来做这个了。所以“一楼一”很少有年纪特别小的，有很多人都有孩子了，甚至有些40多岁了还在做。你在141的网站上看到的那些电话预约的年轻女孩，很多是没有户口的，是有专门的中介到大陆去挑一些高素质的女孩，包吃包酒店，把她们带过来，还请专门的写手去网站上写广告，但是这种都做不长的。这里的3楼也有一些是没有户口的，拿的是旅游签证，叫“7日鲜”。她们收费很便宜。我这里收30分钟600，算是均价，她们只收一半这个价，真是扰乱我们的市场，幸好她们的生意并不特别多。
; n, Y, U( a3 }我：为什么呢？
凤姐： 因为警察查得严啊，经常去查那边，她们是犯法的，查到了就要被带走。客人虽然是没有犯法，但是也要被带到警察局去问话，还要通知家里人，多丑啊。所以大家不愿意冒险。
我：香港本地的姑娘很少吗？
凤姐：很少。
我：我在楼上有看到一片区域标着“陀地区”呢。（注：“陀地”指香港本地人。）
凤姐：那都是装的。（笑道）以前有几次有客人敲门，一上来就问我是不是“陀地”，我一开始都坦白说自己不是，人家一听到就掉头走了，我也觉得好挫败啊。后来再有人问，我就假装说自己是。反正我的口音其实不大听得出来。
我：“陀地”的收费会更高吗？
1 K& L/ S1 m8 \凤姐：不会，价格都差不多的。
1 \- W' S( L+ }: L我：那“陀地”到底有什么优势呢？
8 J) n6 W+ m  b1 `凤姐：物以稀为贵吧，本地人做这个的很少。而且香港女孩子大多都比较独立，她们的工作能力也比较强，完全可以做别的工作，不用靠男人，男人觉得和她们是平等的，就会更看重她们一些。我以前做酒店妹的时候，公司里的其他女孩子都是“陀地”，只有我一个大陆来的，还是靠着朋友介绍才进去的。她们都会说英语、日语、韩语好几门外语呢，很厉害的，不过我的英语也还可以。
# @: T6 s+ d7 v+ D' h! }1 O! g+ G我：既然她们有比较强的工作能力，为什么要做这个工作呢？
凤姐：这个工作来钱又快又多啊。我认识一个女孩子，家里都请得起菲佣的，应该条件算不错吧，就是因为要买一个十几万的包包，就出来做这个，把买包包的钱赚到了，还是继续做。
我：那是因为买了包包还要买鞋之类的吧。
凤姐：是啊，欲望是无止境的，有的人花钱大手大脚惯了，总是有东西要买，做其他的工作哪有这么多钱。钱赚了也是花掉，她们一般都比较年轻，对自己的人生没有想法，真是要以后受了伤才会懂得。
7 A* b+ e' c8 n; V5 W: V我：一个月一般能赚多少呢？
$ t+ G5 A7 J; z8 t) H( n2 H凤姐：（有点调侃地反问）你猜猜？
我：大概三至五万？
: K. y$ s! w+ F  E) h$ K凤姐：（很爽朗地笑道）哪有那么少！我以前做酒店妹的时候，第一个月赚了18万呢！
我：天啊，竟然有这么多！（陷入了深深的震惊）
! {+ v. d* m1 d0 Y0 ^/ C6 q2 X凤姐：我做酒店妹的时候，一次收4600呢。但是要和公司四六开，公司拿六，我们只能拿四。
7 b4 D; G; Y  u8 ^# a/ v# p% v% X6 D7 u我：这也有差不多2000块钱啊，比楼凤赚得多了，为什么不做下去呢？
% e; N) V$ t" D; x, s8 i9 M" i凤姐：做酒店很黑的，除了要四六分以外，我们上头还有四个经理，每个月都要给他们红包，每个人要给2万，我第一个月扣掉给红包的钱，只有10万了。而且红包是一定要给的，因为客人只能是公司来帮你联系，这些经理如果不给你接活，你就没工作。新女会经常上，客人都喜欢尝鲜，公司也会捧新人，但是以后做长了，就不会给你安排这么多客人了，所以真不是每个月都能做到18万的，红包却不能少给，所以说酒店的中介很黑。虽然以前做酒店的时候，客人的档次都很高，都是一些大老板啊、和政府有关的人啊、或者是有钱的外国人，还经常有明星。楼凤的客人的档次要低很多，但是可以自己挑，自己安排工作，很自由，而且没有中介费。所以我还是喜欢现在这样。
我：这么说也是。
凤姐：是啊，而且以前会积累一些熟客，他们现在可以单独联系我，约我出去，我只收3000块。出去结束以后，我还回到这里来，挺方便的。有一个TVB的明星是我的熟客，我就不说是谁了，他每次都给我5000。他说一直找我不为别的，就是觉得和我谈得来，相处起来轻松没有压力。
我：（大概聊到这个时候，才突然反应过来，问道）是不是已经到30分钟了？
凤姐：（笑道）是到了，没事，我再给你按10分钟吧，今天晚上不忙。
) ]: V0 f8 n: P我：星期六晚上不是应该很忙吗？
6 s% b4 P5 P/ [: x8 {* W4 H, p' _凤姐：不是啊，这是规律。星期六晚上男人要么回家陪老婆孩子，要么出去拍拖，来这边的人反而比较少，不如上班时候多。
我：你的作息规律吗？
凤姐：我很注意这方面的事情，所以还好。
我：平时去哪里吃饭呢？
凤姐：我在家吃过中饭才过来，晚上一般就在外面吃。
; q  B4 B% }. K; a7 u0 `" X4 ^5 t+ g我：会在这方面节俭吗？
凤姐：吃饭上也省不了多少钱，而且不能省啊，身体是自己的，要对自己好。
我：其他姑娘也是这样嘛？
1 z4 I$ A: c1 u5 W5 p0 n3 G# ~+ j凤姐：差不多吧，爱花钱的姑娘更不会在吃这方面节约了。
, T* v2 S1 T; F# c3 K$ r我：会担心自己生病吗？
( e" b" L/ t* n# H4 k7 Z" j凤姐：我很注意健康的，每半年会去医院做一次身体检查，尤其是妇科啊。平时我也很注意个人卫生。
# S( d1 U* p9 V# [0 L! R我：对于疾病的预防有什么心得吗？
凤姐：有啊。比如说每一个客人我都会亲自帮他洗澡，反正待会儿都是要上床的，有什么好怕羞的呢。主要是有的姑娘想偷懒，就让客人自己洗澡，但是我觉得趁洗澡的时候检查一下对方的身体是很重要的。尤其是要清洗阴茎，那可是要放进自己身体的东西，像龟头下面那个地方容易藏污垢，一定要洗干净，如果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，我会马上要他离开。
' _0 u6 ~# M$ ^  g+ r) o我：可以中途把客人赶走吗？
% R- @0 {" j& e) c8 g凤姐：这很正常啊，有病的人我为什么要接？有病就不应该出来找。

* {5 {* ?" S; q& l/ }" V我：可是有些病是看不出来的呀。
凤姐：所以危险的项目我是不做的。（想了一会儿，又补充到）确实细菌是你看不见的，所以我平时很注意。你知道我们做这行都是要用润滑剂的，有的人就直接用手来上润滑剂，但手是洗不干净的。你想，虽然我的床单每天都会消毒干洗，但是毕竟客人用过，再用手去碰，手上的细菌是看不见的嘛。所以我都是用一次性针筒来上润滑剂，轻轻打进去，每次用完就换。

我：同行们之间会彼此分享这些心得吗？
凤姐：我自己的心得一般不会主动说，彼此之间一般没有多深的交情，有些关系好的才会。比如我以前就告诉过一个姐妹，每天工作结束后都要按摩自己的小腹。因为性交其实是会把大量的空气带到身体里，必须要通过按摩把这些空气排出来，否则久而久之就会得病的。做这行的人经常做不长，很多都是因为自己不注意就得病的缘故。
我：你的腿好细，皮肤也好好，一定也是因为注意保养吧。
/ n: ?" j6 F$ s凤姐：（笑道）这个倒是天生的。

我：做这行的姑娘有去隆胸之类的吗？
$ a  f5 {, C! }  S; A凤姐：假胸太多了，不过香港人是宁愿找胸小的，也不愿意找假胸。但是我有朋友去韩国做自体脂肪移植，就是把你身上其他地方的脂肪移到胸上，那个完全摸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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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：（心想不能再耽误她的时间了）最后一个问题，对于这个行业的管理来说，有没有你觉得政府本来可以做到却没有做到的呢？
- q) V+ D8 H9 I( k1 a! a6 b凤姐：（思考了一会儿）这个我真想不出来。
（我承认我的问题太抽象了233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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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在我终于要离开的时候，已经超时将近20分钟了，但是最后她只收了我500元，并表示这样的交谈对她来说也十分难得并且愉快。至始至终我没有询问她的名字，也不敢提出拍照的要求，不免有些遗憾。且不说对我而言，这次的到访是绝少有的机会，即便得以故地重游，她也可能已经搬至别处，或者离开这个行业而开始新的生活。看得出来，她对自己的生活有着清醒的认识，也不乏人生阅历。最令我动容的是，她并没有放弃自身的尊严和进取之心。即便香港的性产业已经半公开化，然而性工作者作为弱势群体仍然未能得到社会的承认。她们并非纳税人，没有来自政府的福利保障，由于香港性产业的“非刑事化”与“合法化”并不相同，这个行业没有得到特殊法例的相应管理，而是处于相对的“无政府状态”，因此，她们虽然免于遭受组织性的操控和剥削，却必须作为刑事犯罪的高危人群而独自承担人身安全的风险，同时仍然承受着主流舆论的道德指责。在我看来，她们并不需要居高临下的、作为施舍的“同情”，而是需要平等的尊重和理解的关怀。对于大陆的性工作者而言，更迫切的则是基本生存空间的改善，这将是一个更加漫长无期的过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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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焱

楼主写的真细致👍

edinburghmba

有一些是没有户口的，拿的是旅游签证，叫“7日鲜”。她们收费很便宜。收30分钟300港币比这儿lcp还便宜

yorkhaha

有点意思啊